I've done many meaningless shits, but anyhow I managed to survive all these years.

四年前,当我最后一次离职并重新开始我的自由职业生涯时,我以为我能在三年内写出一部至少能让自己满意的长篇故事。很显然我未能实现这个目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终究能否实现它。

回首过去的二十九年,一切都好像被遮蔽到了模糊不清的幕布之后,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显著事件在我的头脑中形成了被我的认识偏见所扭曲的记忆。

在那之中,最早的故事发生在我大约四五岁时,我和我的妹妹正站在眉山市的一个小院子里面等待救援。后来我才得知那是因为银河舰队将我们遗弃在了那里,于是我们就成了人类。

学习做人并非易事,因为人总是戴着面具,作为孩子的我根本没有看穿这些面具的能力,还以为那就是世界的本来面目。于是我在成长过程中仅仅学习到了一些表象,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我的人格,那在作为成年人类的我的体内出现了与外部世界不相容的问题。

我想:不该是这样。

这样的想法大概产生于我的高中时代。那段时间里,我的许多同学们都在忙着参加一场据说将会决定未来一生的竞技,而那需要磨炼武艺、操习兵器和增进内力。一开始我并未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毕竟一生这样的概念听起来都似乎太过遥远,是戴着面具的大人们才需要考虑的。但我也确实无事可做,于是勉强跟着教练学习了些功法,也最终在那场竞技中获得了进一步学习更上层功法的资格。我去了一所大学,学习了电子技术。

电子技术是一种超能力,也是现代信息社会的基础,是通过在半导体材料之中操纵神奇的电磁之力来实现对数据的存取和处理。为了掌握这种超能力,我们需要学习数学,了解如何演算积分以及进行各种变换。但我失败了,也许最终还是混得了两张证书,但终究没能掌握这种超能力。我成了凡人。

至于失败的原因,也许是因为那时候我开始知道吸血鬼和蜥蜴人已经统治了世界的事情,也开始觉得电子技术这种超能力除了让自己的血肉更加可口之外,实在对自己毫无用处。那时候我还得知,吸血鬼有一种特别的本领——相当多被吸血的人会被洗脑,主动掩盖吸血事件,甚至为吸血这一行为辩护,乃至自豪地认为这是实现某种伟大主义或民族复兴的一部分。而蜥蜴人则总是居于幕后,似乎总是有着通过某种被称为「资本」的强大力量控制全世界的阴谋。吸血鬼和蜥蜴人时而合作,时而敌对,世界则会随着他们的态度而摇摆。

在这样左右摇摆的世界里,人自然会去寻找自己的出路。一开始我并没有线索,只能四处打听,就当我将要放弃希望,将要成为一个毫无价值的婉约派诗人时,我遇到了他,或者说就是未来版本的自己——一个时间旅行者。

他顶着一头狂野的发型,说自己来自一个永生技术已经实现的时代,而他已经取得了获得永生的机会。「而秘诀就在于……」他故意停顿,就好像要说出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当然是钱。」

当时我的表情很显然表明我认为这是废话,同时我也为自己会变成那样一个人而感到羞耻,在当时的我眼里他就像是一个虚无主义的疯子。

然后他又说了一些世界大概将如何演变的事情,他说这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也将在我的未来必然发生。

如此一来,我便安心下来。既然事情必然发生,那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吧,于是我开始学习创造世界的技巧,毕竟未来的我将会永生,无事可做就实在太过无聊了。

那段时间,我认识了两位女孩和几只猫,后来那段在时间轴中的交集在我的头脑中自动归档成了一些美好的记忆,它们偶尔还会潜入我的梦中,带来时间旅行般的体验。

后来爆发了疫情,这是未来的我未曾告诉我的大事件,这让我开始怀疑他大概是一个骗子,是为了骗我那顿汉堡以及之后的咖啡。他大概只是和我长得像罢了。

总之呢,我站到了这里,21 世纪的第 21 年,92 年的我 29 岁了。虽然这看起来像是存在某种机缘,似乎在冥冥之中存在什么预先设计好的命运,但其实每一个和我同一年出生的人都具有同样的属性,我并不格外独特。

不久之后,我就将 30 岁,所谓的而立之年,但实际上我还没在任何领域站稳脚跟,甚至可以说一事无成。我有些焦虑,但并不急躁,我已经过了希望自己的名字被人记得的时候,毕竟就算记住,那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我将继续遵循的自己的理念,稍微努力着活下去。